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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学聚会上,老师问大家退休金,我说6200,7天后我退出群

当我按下“退出群聊”并确认的同学退休天后退出那一刻,手机屏幕上弹出的聚会金说那个小小的灰色提示,像一声迟来的上老师问句号,终于结束了这七天来荒诞又令人疲惫的同学退休天后退出喧嚣。

整整七天,聚会金说我的上老师问退休金,那个不大不小、同学退休天后退出我自己觉得踏实安稳的聚会金说数字——6200元,像一块被扔进平静池塘的上老师问石头,在我那个沉寂多年的同学退休天后退出同学群里,激起了一场我始料未及的聚会金说涟漪,甚至可以说是上老师问一场小型风暴。

这场风暴,同学退休天后退出无关乎金钱本身,聚会金说却又处处透着金钱的上老师问影子。它吹散了二十年未见的虚假情谊,也让我这个年过花甲的人,重新审视了人与人之间那杆看不见的秤。

而这一切,都得从七天前,那场二十年未见的同学聚会说起。

第1章 二十年后的一张圆桌

北京的秋天,天高云淡,最是舒服。聚会的地点定在一家颇具格调的饭店,发起人是当年的班长赵鹏。他如今是生意场上的风云人物,说话嗓门大,腰板挺得直,饭店是他定的,包间也是他安排的,透着一股“衣锦还乡,宴请父老”的豪气。

我叫陈卫东,今年六十一岁,退休前是北京一家老国营机床厂的高级技师。我这辈子,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就像厂里那些我亲手调试过的机器,精准、可靠,但从不张扬。接到聚会通知时,我心里是有些犹豫的。老伴徐静劝我:“去吧,都这么多年没见了,见一面少一面了。”

我想想也是,便换了件干净的夹克衫,坐着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去了。

包间里已经很热闹了,一张能坐二十人的大圆桌,差不多坐满了。二十年的光阴,像一把刻刀,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痕迹。曾经的毛头小子们,如今大多顶着微凸的肚腩,发际线也各有各的沧桑。女同学们的变化更大,只有眉眼间,还依稀能辨认出当年的模样。

赵鹏是全场的焦点,他正唾沫横飞地讲着自己在南方开厂的经历,周围围着一圈人,时而发出阵阵惊叹。我不太适应这种场面,便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,和旁边一个同样沉默寡言的老同学张力小声聊着天。

“卫东,你身体可真好,看着比我们都精神。”张力拍拍我的胳膊,他以前是厂里的会计,退休后清瘦了不少。

“瞎锻炼呗,还能动弹。”我笑了笑,心里却在想,这大概是我身上唯一能拿出来说的“优点”了。不像他们,聊的都是股票、房子、孩子在国外的工作。这些话题,于我而言,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。

我的世界很简单。退休后,我和老伴徐静守着一套单位分的旧两居室,儿子陈硕已经成家立业,自己买了房,不用我们操心。我每天的生活,就是早上提着鸟笼去公园遛弯,下午去棋盘边杀两盘,傍晚接上小孙女放学。徐静退休前是小学老师,她的退休金比我高一些,我俩加起来一万出头,在北京这个城市,不算富裕,但日子过得安稳、知足。
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气氛愈发热烈。就在这时,包间的门被推开了,赵鹏亲自扶着一位头发花白、步履蹒跚的老人走了进来。

“同学们,看看谁来了!”赵鹏高声喊道。

大家定睛一看,纷纷站了起来,惊喜地喊着:“李老师!”

来的是我们当年的班主任李文秀老师。李老师今年快八十了,身体看着不太好,但精神矍铄。她一进来,整个包间的气氛都变了,刚才还弥漫着的商业气息和炫耀的味道,瞬间被一种温情和尊敬所取代。

大家七嘴八舌地跟李老师打招呼,嘘寒问暖。李老师被安排在主位上,她挨个看着我们,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:“好,好,都好……都长大了,也都老了。”

一句话,说得不少人都有些眼眶发热。

那晚的后半场,话题几乎都围绕着李老师展开。大家回忆着当年的趣事,气氛温馨而融洽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。我心里那点格格不入的感觉,也渐渐消散了。或许,是我自己想多了,同学情谊,终究还是朴素的。

然而,我没料到,一个看似不经意的问题,却成了那场风暴的起点。

第22章 一句无心的问话

晚宴快结束的时候,李老师喝了口茶,环顾四周,感慨地说道:“看你们现在一个个都事业有成,家庭美满,我这心里啊,就踏实了。现在大部分也都退休了吧?退休生活都怎么样啊?退休金都能拿多少啊?够不够花?”

老人家就是这样,关心的问题总是很实际。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家常问话,就像邻居大妈在菜市场遇见了,随口问一句“吃了吗”一样自然。

可这个问题,在今天这个场合,却像一滴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。

离老师最近的一个女同学,烫着时髦的卷发,叫孙莉,她笑着说:“李老师,我退休早,内退的,一个月就四千多,不够给孙子买玩具的。”她嘴上说着“不够”,但脸上的表情却满是轻松,谁都知道她老公是开公司的。

赵鹏立刻接上了话茬,他大手一挥,声音洪亮:“李老师您放心,咱们班的同学,就没一个过得差的!我呢,没正经单位,也就没退休金这一说。不过公司每年分红,也够我到处瞎跑了。”他顿了顿,指着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,“王海,你不是在事业单位吗?你给老师说说。”

王海扶了扶眼镜,有些腼腆地笑了笑:“我……我就正常水平,八千多一点。”

“嚯!不少了!”有人捧场。

“跟张总比可差远了!”王海谦虚地摆摆手,指向了另一个方向。

话题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传了下去。有的人大方地说出数字,通常都是比较可观的;有的人则含糊其辞,摆摆手说“不提了不提了”,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。那感觉很微妙,圆桌上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形的鄙视链,退休金的数字,成了衡量每个人几十年人生奋斗成果的标尺。

我安静地喝着茶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我从不觉得钱多钱少能完全定义一个人,但此刻,我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压力。

很快,话题的接力棒传到了我这里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。

“卫东,到你了。你可是咱们厂的技术大拿,退休金肯定不低吧?”赵鹏半开玩笑地说道。

我放下茶杯,看着李老师关切的眼神,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。我的生活就是这样,我的收入就是这样,坦坦荡荡。

“我啊,就一般水平。”我平静地说道,“厂里退休的,6200块。”

我说完,饭桌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。

那是一种非常短暂,但却能清晰感受到的安静。就像电影里一个流畅的长镜头突然卡顿了一下。

紧接着,议论声响了起来。

“六千二?在北京……是有点紧张啊。”

“是啊,现在物价这么高,孩子再需要帮衬点,确实不容易。”

孙莉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,说:“陈卫东,你这可太实诚了。不过没事,身体健康最重要。”

赵鹏的反应最直接,他走过来,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一副为我两肋插刀的架势:“卫东,这就不够意思了啊!有困难怎么不跟老同学说?你这6200,在北京能干啥?没事儿,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直接找我!”

他的声音很大,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我的“窘迫”,以及他的“慷慨”。

我心里堵得慌。我没有困难,我过得很好,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“帮助”。6200这个数字,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,我觉得它很踏实,因为它是我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换来的保障。可经过他们眼神和话语的过滤,这个数字仿佛被打上了一个“贫困”的标签。

李老师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,她打了个圆场:“够花就行,够花就行。大家日子都过得安稳,比什么都强。卫东啊,你别听他们瞎说,心态好,身体好,这才是最大的财富。”

我感激地冲李老师笑了笑。

那晚的聚会,就在这样一种古怪的氛围中结束了。临走时,赵鹏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了他新建的“二十年再聚首”同学群。看着微信群里不断闪烁的头像和消息,我隐隐有种预感,这件事,恐怕还没完。

第3章 群里的涟漪

回到家,已经快十点了。徐静还没睡,正戴着老花镜在客厅看书。见我回来,她放下书,给我倒了杯温水。

“怎么样?都见到了?”

“见到了,李老师也去了。”我换下鞋,坐在沙发上,把聚会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。说到退休金那个环节时,我刻意说得轻描淡写。

但徐静是谁?我们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,我一个眼神她都能读出七八分意思。她听完,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轻轻叹了口气:“你啊,就是太实在。这种场合,说个大概就行了,何必把底都交出去呢?”

“没什么不能说的,我就是这个数,过得也挺好,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”我嘴上犟着,心里却有点发虚。

“不是见不得人。”徐静把水杯递到我手里,“是人心复杂。你觉得无所谓,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。有的人,就喜欢通过比较来寻找优越感。你把一个具体的数字给他们,就等于给了他们一个评判你的靶子。”

我喝了口水,没再说话。徐静的话,说到了我心坎里。

那一晚,我睡得不太安稳。手机时不时地震动一下,是同学群里的消息。我拿起来看了一眼,全是聚会上的照片,还有各种吹捧赵鹏“组织得好”、“够意思”的话。我把手机调成静音,翻了个身,脑子里却乱糟糟的。

第二天一早,我醒来时,群里已经有了上百条未读消息。我点开一看,除了继续回味昨晚的聚会,话题不知不觉又拐到了退休生活上。

有人发了条链接,标题是《退休金低于这个数,你的晚年生活将面临三大挑战》。

紧接着,就有人在下面附和:“说得太对了,现在养生、旅游、看病,哪样不花钱?没点积蓄真不敢老。”

“谁说不是呢?我上个月陪我妈去趟医院,光检查费就花了好几千,幸亏有医保,不然真吃不消。”

我看着这些聊天记录,心里像被一根小刺扎了一下,不疼,但很不舒服。他们说的都是事实,但在这个时间点,出现在这个群里,总觉得意有所指。

我把手机扔到一边,去阳台给我那几盆兰花浇水。兰花是我退休后的新爱好,不争不抢,安静地生长,开花时,幽香满屋。看着它们青翠的叶子,我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一些。

“爸,看什么呢,这么入神?”儿子陈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他和儿媳周末过来看我们。

“没什么,就看看花。”我转过身。

陈硕已经看到了我放在桌上的手机,屏幕还亮着,正是同学群的聊天界面。他是我和徐静的骄傲,建筑设计师,有自己的工作室,事业做得不错,人也沉稳孝顺。

他拿过手机划了几下,眉头微微皱了起来。

“爸,这同学群里的人,说话都这么冲吗?”

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陈硕把手机还给我,笑了笑,“就是觉得,成年人的世界挺没意思的,聊个天都得拐弯抹角,累不累。”

我明白,他看懂了。

接下来的两天,群里的气氛越来越奇怪。大家开始分享各自的退休生活。孙莉晒出了去欧洲旅游的照片,背景是埃菲尔铁塔;王海发了自己新买的单反相机拍的风景照,配文“退休了,终于有时间拾起爱好了”;赵鹏更是重量级,直接发了个小视频,是他新提的一辆越野车,他说准备自驾去西藏。

群里一片赞美之声,什么“潇洒”、“会生活”、“人生赢家”。

而在这片繁华之下,总有人会若有若无地“关心”我。

“卫东,你平时都干点啥啊?也出来走走嘛。”

“是啊老陈,别老闷在家里,对身体不好。”

甚至有人开始给我出主意:“我听说现在老年大学挺好的,可以去学学书法、国画,陶冶情操。”

我看着这些消息,感觉自己像个动物园里的动物,被一群人围着,指指点点,他们脸上都带着“为你好”的表情,但我只感觉到了冒犯和不适。我的生活,我的爱好,我每天遛鸟、下棋、接孙女的快乐,在他们眼里,似乎都成了“单调”、“乏味”、“需要被拯救”的代名词。

而这一切,仅仅因为我的退休金是6200元。

第4章 那份“从天而降”的工作

真正的爆发,发生在聚会后的第四天。



那天下午,我正在棋盘上和老张杀得难解难分,手机突然响了,是赵鹏打来的。我有些意外,但还是接了。

“喂,卫东啊!干嘛呢?”赵鹏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。

“下棋呢。”

“哎呀,别下了!跟你说个正事儿!”他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兴奋,“我有个朋友,开了家物业公司,规模不小,管着好几个高档小区呢。他那儿缺个工程顾问,主要就是看看图纸,检查下设备,不用天天坐班,一周去个两三次就行。我觉得你最合适了!你以前可是咱们厂的技术权威啊!”

我愣了一下,没明白他什么意思。

“赵鹏,我这都退休了,干不动了。”我委婉地拒绝。

“什么干不动!你这身体比我都好!”赵鹏在那头嚷嚷,“我跟人家都说好了,你过去,一个月给你开四千块钱!怎么样?这钱挣得多轻松!加上你的退休金,一个月不就过万了?在北京,这日子才叫舒坦!”

他把“四千块钱”和“过万”两个词咬得特别重。

我心里的火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。这已经不是关心了,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。他根本没问过我需不需要,愿不愿意,就自作主张地给我安排好了一切,仿佛我是一个急需救济的贫困户。

“赵鹏,谢谢你的好意。不过我真不需要,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,很知足。”我的语气冷了下来。

“哎,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?!”赵鹏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,“面子值几个钱?都是老同学,我还能坑你?这机会别人抢都抢不到,我第一个就想着你!行了行了,就这么定了啊,我晚点把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你,你抽空去看看。别婆婆妈妈的!”

说完,不等我再反驳,他就把电话挂了。

我捏着手机,气得手都有些发抖。对面的老张看我脸色不对,关切地问:“怎么了老陈?谁的电话?”

“没事,一个……推销的。”我勉强笑了笑,却再也没有下棋的心思了。

更让我没想到的是,几分钟后,同学群里“叮”地一声,弹出一条新消息。

是赵鹏发的。

“@陈卫东 老同学,刚跟你说的事儿,我朋友那边催得紧,你尽快去看看啊!大家伙儿也帮我劝劝卫东,这老小子,自尊心太强!咱们同学一场,能帮一把是一把,是不是?”

这条消息,像一颗炸弹,在群里炸开了锅。

瞬间,群里所有潜水的人都冒了出来。

“赵班长真是热心肠!这才是真同学!”

“卫东,班长也是为你好,你就别犟了。”

“是啊,一个月四千呢,多好的事儿啊!我们想找还没门路呢。”

“老陈,听大家一句劝,现在这社会,钱不是万能的,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。”

一句句“劝告”,一条条“好意”,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。我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消息,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,扔在广场上,任人围观、评判。我的“窘迫”被公之于众,而赵鹏则成了那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。

我气得眼前发黑,手指在输入框上悬了半天,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。我能说什么?说我不需要?他们会觉得我死要面子活受罪。说我过得很好?在他们看来,6200元就是过得不好的铁证。

就在这时,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我的手上。是徐静,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。

她拿过我的手机,看了一眼,脸色也沉了下来。



“别跟他们置气,不值得。”她轻声说。

那天晚上,家里的气氛很沉闷。晚饭时,陈硕也看出了我和徐静情绪不对。

“爸,妈,怎么了?”

徐静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。

陈硕听完,脸上没有愤怒,反而是一种平静的了然。他放下筷子,看着我,认真地说道:“爸,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?”

我摇摇头。

“因为您的‘知足’,挑战了他们的价值观。”陈硕一字一句地说,“在他们的世界里,成功就是用赚更多的钱,换更大的房子,开更好的车来定义的。他们无法理解,一个人怎么可以拿着6200块钱的退休金,还能过得心安理得、自得其乐。所以,他们必须‘帮助’你,让你变得跟他们一样,或者至少,让你看起来在努力变得跟他们一样。这样,他们的价值观才是稳固的,才是唯一正确的。”

“你的‘安于现状’,在他们看来,就是不思进取,甚至是失败。他们帮你,不是真的在帮你,而是在维护他们自己的世界观。赵鹏的慷慨,本质上是一种冒犯,是一种以‘为你好’为名的精神霸凌。”

陈硕的话,像一把锋利的刀,瞬间剖开了我这几天所有的困惑、憋屈和愤怒的根源。

我看着儿子,又看看身边的徐静,心里那股无名火,渐渐熄灭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和释然。

第5章 无声的回应

那一晚,我们一家三口聊了很久。

徐静说:“卫东,咱们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,不是过给别人看的。鞋合不合脚,只有自己知道。咱们不偷不抢,靠自己的双手挣来这份安稳,心里踏实,比什么都强。”

陈硕则给我提供了另一种思路:“爸,您没必要跟他们争辩,也无需愤怒。您只需要平静地告诉他们您的选择,就够了。您的平静,就是对他们那种价值观最有力的回击。”

我一夜没睡好,但脑子却异常清醒。天快亮的时候,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。

我不会接受赵鹏的“好意”,更不会在群里和他们争吵。我要用我的方式,结束这场闹剧。

早上七点,我在同学群里发了一条消息。这是我进群以来,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主动发言。

我没有@任何人,只是平静地陈述:

“谢谢赵鹏和各位同学的关心。我这6200块,加上老伴的退休金,在北京生活足够了,还能攒下一点。儿子也成家立业了,我们没什么经济负担。我现在每天早上遛鸟,下午下棋,傍晚接孙女放学,周末儿子一家回来看我们,一大家子人吃顿饭。我觉得这样的日子,特别好,很充实,也很幸福。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确实不需要。祝各位身体健康,生活愉快。”

我没有提儿子是做什么的,也没提他收入多少,更没提他早就给我们换了辆车,时常塞钱给我们。我只说了我自己的感受。

因为我知道,如果我把儿子的条件摆出来,这场比较的游戏就会升级,从比我们自己,变成比孩子。那就更没意思了,也违背了我的初衷。

我只想告诉他们,我的幸福,不建立在金钱的数字上。

我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,原本热闹的群,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长达一个小时,都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
那种感觉,就像你在一个喧闹的市场上,突然大声说了一句所有人都没料到的话,整个市场都为之一静。

一个小时后,才零星有几个人出来打圆场。

“老陈心态真好,羡慕。”

“是啊,知足常乐,难得。”

赵鹏没有再说话。我猜,我的回应,让他那准备好的满腔豪情,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无处着力。他或许觉得我“不识抬举”,或许觉得我“不可理喻”。

但这些,都与我无关了。

接下来的两天,群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。大家不再讨论退休金,也不再晒生活,只是偶尔发一些养生链接和早安问候。那种感觉,就像一场盛大的宴会,曲终人散后,只剩下满桌的狼藉和尴尬的沉默。

我依然没有屏蔽群消息,只是不再点开看了。我知道,那个曾经让我有过一丝怀旧和期待的“同学群”,已经变了味。它不再是联络感情的地方,而是一个无形的竞技场。

而我,不想再做那个被围观的选手,也不想做鼓掌的观众。

第6章 退出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

聚会后的第七天,是个周日。

陈硕一家照例回来看我们。小孙女像个快乐的小蝴蝶,在屋子里跑来跑去。徐静在厨房里忙活着,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家。我陪着孙女搭积木,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暖洋洋的。

这,就是我的生活。真实、温暖,触手可及。

手机又在旁边震动了一下,我拿起来,是同学群的消息。有人发了一张股票K线图,红色的,看样子是涨了。下面立刻有人跟帖讨论。

我静静地看着那个群名——“二十年再聚首”。

二十年,足以改变太多东西。有的人,情谊还在;而有的人,只剩下了比较和炫耀。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

我点开群设置,找到了那个“删除并退出”的按钮。

在按下去之前,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舍。我只是觉得,我应该早点这么做。

徐静端着菜从厨房出来,看到我的动作,什么也没问,只是对我笑了笑。那笑容里,是全然的理解和支持。

“爸,弄完就洗手吃饭了!”陈硕在餐厅喊我。

“哎,来了!”

我按下了确认键。

手机屏幕上,那个小小的灰色提示一闪而过——“你已退出群聊”。

世界,一下子清净了。

我把手机放在玄关的柜子上,走进餐厅。饭桌上,摆着我最爱吃的红烧肉,徐静炖的,软烂入味。小孙女正举着勺子,歪着脑袋,奶声奶气地对我说:“爷爷,快来吃饭,奶奶做了大肉肉!”

我坐下来,给老伴夹了一筷子菜,又给儿子和儿媳盛了汤。窗外的阳光正好,屋内的笑语正暖。

我忽然想起李老师在聚会上说的那句话:“心态好,身体好,这才是最大的财富。”

那一刻,我无比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。

我的退休金是6200元,不多,但它足以支撑起我眼前这份热气腾腾的幸福。这份幸福,是任何数字都无法衡量的。

至于那个我刚刚退出的群,以及群里的那些人,那些事,就像窗外偶尔飘过的一片云,来过,然后就散了。而我的天空,依旧晴朗。

或许,人活到一定年纪,就该学会做减法。减去不必要的社交,减去无谓的比较,减去那些消耗你心力的人和事。

然后,守着自己的小日子,把每一天,都过得踏实、安稳,有滋有味。

这就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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